被我踢开的鼠群一下子就炸了锅,嘴里发出连续的怪叫,似乎知道自己的猎物飞走了,一时间变得暴躁无比,纷纷转头,奔我袭来。
腿部传来的巨大痛楚,使我没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。身后传来阵阵鼠群快速奔跑时与草木摩擦发出的“擦擦”声,更使我倍感慌乱,整颗心立刻跌到了谷底。
”难道我今天真要死在这里?
虽然我十分清楚,今天只怕是难逃此劫,但还是心有不甘,想想自己死了到没什么,可这样一来,就太对不起爷爷了,老人家的死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,再者,爷爷嘱咐的事情,我还没来的急去做,就算到了阴间,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。
其实自从爷爷离开我的那一刻起,我的生命就不单单的属于自己了,换句话说,它同样也是爷爷生命的延续,承载着老人家的一切。
想到这里,已经在无形中增加了我活下去的希望,我尽自己所能,艰难的向前迈着步子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我突然发现身后的响动消失了,那些诡异的老鼠也不见了踪迹,四周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无力的摊坐在杂草上,大口喘着粗气,就在我感到不解,鼠群为何会消失不见时,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。
只见前方的树林中突然出现了一簇昏黄的光辉,那光辉在风的吹弗下,左摇右摆,忽明忽暗,宛如坟地里的鬼火,诡异到了极至。
我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,这光……难道……有鬼?
在我的记忆中,这种场景只有在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,但那都是一些无聊人编出来的东西,旨在炒作,并不真实。
虽然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鬼,但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中,脑袋里面又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。我摇了摇头,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。耽误之及,还是先想想怎么样从这片老林子中走出去?
就在我努力的编织这条弦的时候,那个诡异的声音再次出现了,但它并没有呼唤我的名字,而是在有意的引导我,似乎要带我去一个地方。
我再次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,鬼使神差般的向密林深处走了过去,那簇诡异的光辉,据我越近,我越是感到心惊,不觉中汗水已经沁湿了衣衫。
走得近了,我才发现,那簇诡异的光辉,竟然是一盏白色的纸灯笼,挂在一棵即将枯死的老松树上,被风吹弗的上下浮动。
就在我匪夷这里为何会出现灯笼的时候,灯笼中的昏黄光辉忽的就熄灭了,片刻后又忽的然着了,前后相差不过几秒,然而那光辉已经发生了惊人的改变。由昏黄转变为一种近似磷火般的惨绿,诡异妖艳之感更上一层楼。
面对光辉的转瞬改变,除了联想到闹鬼以外,我实在拿不出一个能使人信服的理由。
就在这时,那个诡异的声音,又在我的心底响起,它似乎在唤我走过去。
我的大脑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惊得麻木,此时除了想快点离开这里以外,以别无他思。
但我的身体就好似被枷锁困住了一般,用尽了千般力,也是挣脱不得。
除了感到肢体无法动弹以外,连呼吸也倍感压抑;血液放佛在这一刻变得凝固了;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。
我的眼角躺出了几滴痛苦的泪水,抬起头不甘的望了几眼,却突然间见到那盏诡异的灯笼飘在了半空中,悠悠的使向远方。
借助惨谈的月光,我突然发现,灯笼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老人,那老人满头白发,身着一席黑衣,步伐缓慢,伴随着灯笼漂浮的频率,慢慢的走着。
虽然只是见到一个背影,但我的泪水却在那一刻夺眶而出,是爷爷,这个熟悉的背影,我从小到大不知看过了多少回,一定不会错。
我张大了嘴,想喊一句我朝思暮想的爷爷,却发现嗓子竟然发不出声音。看着爷爷渐行渐远的背影,我拼近了全身力气,直到脖子上面的青筋暴起,面部憋成了茄紫色,才终于喊出了那句,我一直压抑在心底,却一直没有机会喊过的:”爷爷。”
然而爷爷好像并没有听见我的呼唤,继续向密林深处走去,一眨眼的功夫,就消失不见了。
自从爷爷离世以后,我已经数不清楚多少次在梦中见过爷爷,回想起这些年与爷爷度过的点点滴滴,我的心就犹如针扎般难受。
我拼命的挣扎,拼命的摇动,只想见到爷爷,渐渐的我惊奇的发现,我的手脚又恢复了正常,脚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又钻进了大脑,虽然难以忍受,但我却笑了,而且笑得很开心,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笑。
此刻我的大脑已经被爷爷的背影填满了,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。我拼命的跑,不顾一切的进了密林。
渐渐的,林中的树木变得稀疏起来,皎洁的月光撒满了大地,寂静沉寂成为了主旋律。
经过这一番折腾,我的身体早已经脱了力,无奈只能放慢了脚步,慢慢的追寻,复行了几十步,猛然发现,几米之外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鸿沟,里面黑漆漆的,深不见底。
按照常理来说,我早应该追上爷爷才是,然而到现在也没见到爷爷的身影,看着眼前的鸿沟,心理不住的想到:难道……爷爷走到了下面?
这也是唯一的可能,此时完全顾不得许多了,我只想早些见到爷爷,念到此处,便决定下去一探究竟。
鸿沟下面的情况一时之间还摸不清楚,我也只能先摸到沟壑的边缘,找一条安全的路途,这样一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。
令我感到万分惊奇的是,在这道巨大的鸿沟边缘处,竟然出现了一阶阶用泥土砌成的阶梯,宛如一条黄色的长龙一般,蜿蜒的通向鸿沟深处。
这条石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,上面的土质已经干枯龟裂,不少地方被雨水冲刷出了道道沟壑,棱角地方的土坯已经日渐剥落,裸露出掩盖在下面的山体,更增添了几分残败的气息。
每两阶相邻阶梯之间的落差接近九十度,我两脚踩在上面,心里战战兢兢,生怕不小心摔落下去,粉身碎骨。
十多分钟以后,才终于到达了鸿沟底部,放眼看去,这里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荆棘丛生,碎石遍布,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荒凉,可能是由于沟深谷密的缘故,这里常年不见太阳,加之雨水的冲刷,导致土表变得贫瘠异常,作物无法生长,时间一久,土壤里面的盐分就会被大量的沉积下来,形成盐碱地,也就是俗话讲的死地。(一般在我国北方的农村都有说法,这种寸草不生,盐分过高的土地就会被称为死地,意思是无法种庄稼的地方。)
这道鸿沟属南北走向,也就是俗话讲的风口,本来不大的风向,一旦吹到谷底,就会被两侧的山体挤压,形成一股不小的压强差,人站在其中,被这谷中的风一吹,就感觉身体犹如薄纸一般,飘飘荡荡,几乎站立不稳。
我裹了裹胸前的衣服,顺着风向谷外走去,突然间,一道白色的围障引起了我的注意。这几年,我一直在社会上瞎混,没有正式工作,为了生存也会去做一些跑龙套的活,记得有一次一个剧组要拍一部反应考古人艰苦工作的记录片,地点选在房山,我和另外几个哥们作为群众演员,去抬一具刚刚从古墓里面挖出来的棺材。
现场的那道屏障,与眼前这道是何其相似?想到这里,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,难……难不成……这里是一片考古现场?
看那屏障的样子,可是有些年头了,沧海桑田,经过多年风蚀雨刷,白色的屏障已经泛黄,木头钉成的庄子也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,有一部分已倒了下去,只剩下几庄还在苦苦的挣扎,但也是风烛残年,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。
这时我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,记得爷爷的笔记中记录着一次考古活动,我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,是因为那是爷爷平生所进行的最后一次考古活动,也是唯一篇爷爷没有详细记录的考古经历——大凉山之行。
眼前的场景与笔记中记录的如出一辙,我十分有理由相信,这里就是大凉山。
但有一个问题还在深深的困惑着我”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
我冥思苦想也找不到答案,就感觉脑袋好像被掏空了一般,一旦念及此事,就会瞬间变得雪白,无论如何,也整理不出一条明确的线索。
这时,考古现场里面突然蹿起来一道诡异的绿光,着实引起了我的注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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